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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扬州打烧饼、炸油条的多是安徽人,夫妻档。半城一直这样认为,因为玉器街、南河下等大半个城池,半城都在那一个个烧饼摊店上排过队、拉过呱,略知一二,肚里有谱。作家储局、锦妹老师等好手,均写过古旗亭的孙烧饼和大虹桥路的老郑烧饼,色香味俱全,也算是一炉刚出的烫烧饼。
炸油条的“”炸字好理解,两根中指粗细的面条,拎着两头一旋,再一掐,丢入油锅翻炸,一双长筷子挑着转着,看着膨胀起来,灿黄起色,搛出,控下油。稍凉,一入口,泡空酥脆,焦香咸鲜。早饭下碗宽汤面,关照一声,老板呵,弄根油条,炸老点呵。回头,面碗一端,夹起一根老油条,朝面汤中一埋,再一咬,皮不得,油条的酥,面汤的酱香,在口腔中漫山遍野地奔跑,味蕾的快乐直达上限,崩棚的节奏。
那么打烧饼的这个打,怎么个说法呢?半城就站在马太路烧饼炉旁,叫各位瞧仔细了,拍打、揉欠、翻转、按压、抟团、擀平等一系列手法指法,都用上了,一团面,从斗大到摘成乒乓球大小,被烧饼师傅按在案板上打了若干回,最终擀成巴掌一样长宽的面饼,刷上一脸糖水,撒上满身芝麻,贴入炭火焖烧的炉壁,腾地起鼓,彭发,厚如师傅那一双红润的手掌,此时的师傅全神贯注,身子下探,张望炉中的饼与火,脚下的炉门和手中的夹钳,严阵以待,配合神算。
就三五分钟,一炉烧饼便先后夹举上来,在炉口台沿排排坐,不时地蹦出芝麻点子。师傅说,烧饼为什么要用一个打字,明白了吧。不打不起酥、不松软。你弄块尝尝,这面皮儿、面馕儿,多么顺口,多么有味儿。如果再到油条摊上拈根透酥的油条,弄个烧饼一夹,还得压实了,抬口一咬,能听见咯噔一声,门牙切开烧饼与油条的劲道,口感好,更垫饥,老扬州人曾说过,一副烧饼夹油条,一脚头能跑到昭关桥。
半城却说,好吃是好吃,但烧饼的品种与口味,跟过去相比,至少相隔三条街。半城所说的过去的烧饼,是指当今已消失的擦酥烧饼、火烧联子这两口老味。
半城吃过并记着了。那一掰两半,现出的层层叠叠的面酥油酥,香葱段子,冲人一脸的陶醉与忘情,已久违,不再见。火烧联子,菱形,多油酥和葱油及猪板油,在案板上打板了打出层次了,朝炉壁上一贴,火苗子一照,立即哄出一炉子的葱油香汽,把个一圈子等烧饼的人馋出一地的口水,轰地一下朝前拱,生怕漏掉自己的这一块。才到手,便急忙往嘴里送,烫得嘴巴歪歪扭扭,咬得芝麻四处蹦跶,托烧饼的那一只手的掌心,窝了一小捧脆皮屑子,等一块烧饼吃完了,头一仰,投口,两只手拍拍掸掸,说一句,一乖乖,不得命的香。
#油条#